なんでもいい 捨て割れていいでしょう

【同人_文豪野犬】溃不成军

开头并没有被抓住的感觉,但是之后却意外的精彩哇w

郁糖_谨遵医嘱:

*织太糖


*师生梗,100fo点梗 @慕灵 抱歉拖很久了……也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感觉……


*写得不好。可能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俩作为师生的关系的平衡点……有完成任务的嫌疑……如果观感实在不好的话非常抱歉,质量太差的话以后估计也不会接梗了……


*接受批评呜呜呜自我嫌弃


*日常觉得自己要多读点书


*也确实很久没写了……嗯还是要努力点……


“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,对付这个世界足够了吧!”——王小波


 


_溃不成军


 


太宰治对于大学生活的形容限于无聊二字。这所大学里几乎所有老师都没有在课堂上见过花名册上的“太宰治”,但神奇的是,他们都无法不给这位神秘的同学及格。他的期末成绩会卡得刚刚好,不惊人也不吓人,仿若在向每一位教授证明出勤分的无用。鉴于这种情况,教务处还专门开了一次大会,商讨提高出勤分占比事宜。


于是太宰会去上日本当代文学课,一度成为全校师生茶余饭后的谈论话题,各类小道消息层出不穷,日本当代文学课教授织田作之助也从默默无闻走进人们的视野中。


而若是问到太宰治本人,他估计也只会偏偏头,告诉你他对这位教授和这门课的印象不过是“中规中矩,一点有趣”。当然没有人会去问他。且不说他几乎不出现在校园里,认识他的人本就寥寥,更有传闻说他性格孤僻乖戾,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都不是些正人君子。


人们一边好奇着,一边畏惧着。他们已然自动把太宰划为另一个世界的人,界限越清楚越好。即使他们连这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。


不过曾有人抵挡不住好奇心,询问了看起来就比较亲和的织田教授。


“太宰是个聪明的孩子。”红头发的教授取下让他看起来颇为学究的黑框眼镜,思考了一会,说出了他对太宰与众不同的评价。他眼神一转,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,但终究是没让那询问的学生听到。


“我并不觉得我的课程能让这么聪颖的孩子感兴趣。”织田话锋一转,不再聚焦于太宰本人身上,“他来这说不定是另有他因。”


确实另有他因。


 


太宰与织田首次相遇的场合实在有些不成体面。那时太宰正被四个小混混围着,前后左右水泄不通,不过都是或蹲或跪、气喘吁吁。


正巧看见了这校园一隅的不和谐,织田夹着教案快步上前,准备一声呵斥替被纠缠的学生解围。当他走近后,才发现早已没有解围的必要,那些小混混看到他就一瘸一拐地跑了。


“这位同学,你还好吧……”织田看到了太宰领口上的一抹血迹,“哪里受伤了?”


太宰低眸,继而笑了笑,眼睛弯成一条缝,仿佛刚刚被围攻的不是他:“不用担心,那应该是那几个人留下的。”


太宰两只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,毫不慌张,也毫无解释之意,周身闻不到一丝戾气,温柔和煦得好似飞舞在空中的蒲公英。


织田的神色却仍然颇为担心。


“他们会回来找你麻烦……”


“不会了。”太宰说得笃定,瞥了一眼织田手里的教案,上面的“日本当代文学”很是醒目,“说起来,不知教授该怎样称呼?”


“织田作之助。”太宰愣了一下,他没有想到文学课老师的回答会如此简洁直接。


“如果遇到什么麻烦,可以随时找我。”太宰不知道自己能去找一个文学教授帮什么忙,只觉着这教授有些出众的气质。他看向了他,红发一点都不显特别,像是他心底的热情生出来的那般自然。眼睛端正地架在鼻梁上,盖去了不少象牙塔里少有的风霜。他未剃去的胡子显出一些坚毅。


这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大学文学教授。他写的东西可不平凡。太宰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了这样的结论。


“你不问问这事端?”太宰自然地跟上他,“我可是打了人哦,不问问我的名字?”


织田偏头看了眼太宰,若有所思。


“那同学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太宰一时语噎,好久才无奈地一笑:“太宰治,文学系。”


“嗯,太宰同学,要注意安全。”


太宰没有想到接着会是这句话。听到自己名字后如同见到鬼魅一样的震惊、对于方才发生的校园暴力的质问、迂腐的思想教育和嫌恶的叱责……他把所有可能的反应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唯独想不到“注意安全”。


他也没有想到竟能从这句话里,听出真真切切的关心。


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这短短的一段时间,愣神了多少次。


 


这世上要是没有什么因缘巧合,也就不必有之后的牵肠挂肚。


太宰刚好是要修这门课的,索性就和教授一同踏入了教室。学期已过大半,太宰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织田作之助这一名字,更没有注意过这门课。教室里的人不多不少,太宰感觉这些刚刚好是选了这门课的人。他们彼此倒也熟识,此时教授身后跟进来一名陌生男子——领口上还挂着斑驳的血迹,顿时一阵唏嘘。


躁动在织田放下教案拿起粉笔的一刻就停下了。


太宰觉得有趣,挑了个第一排的座位便坐下了,饶有兴致地看着认识不久的老师。


这一看,太宰还以为自己生出了微妙的幻觉。织田的眼神中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坚定……不,坚定不足以形容……太宰努力寻觅着恰当的词语,却突地像是词穷。


直到他开口说出第一个字,执笔写下第一行板书,太宰才蓦地坐正。他看了看周遭,所有同学都目不转睛,仿佛在追随着讲台上的人物。


没有犀利精辟的内容,没有刻意华丽的辞藻。


有的,是虔诚。


太宰这才有种感觉,在织田的眼睛里、舌尖上、心窝里,他所传授的——或是他所叙说的——都是信仰。


这是比热情更加深沉,比坚定更加狠厉的追寻。


太宰的嘴角不自知地微微扬起,生生憋出了一个苦笑。然后他便闭上了眼睛——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。


 


“我不会点名签到的。”织田看着教师剩下的最后一名同学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“睡觉的话可能还是公寓比较舒服。”


在连续三次太宰趴在第一排睡过一整节课后,织田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于心不忍。这话要是别的教授说出来,那绝对是冷嘲热讽的逐客令。可是太宰听得出来——他是真的在建议自己睡得舒服点。太宰笑了。


织田不明白太宰为什么总是带着一抹笑意。被找麻烦时笑、见了人笑、独自一人笑、睡的时候笑、睡醒时笑、看着他也笑……若是他人看见,不是以为他没心没肺就以为他乐观友好。可织田觉得,笑得多了,不知是把人拒之千里,还是把自己缚于牢笼了。


“织田先生,不知你可著有作品?”太宰抬起头,眼神里竟有些期待,“我能感受到的,先生对这些文字爱得虔诚,自然会有创作。对吗?”


织田的表情显得极为柔和:“我也只是胡乱写几笔,称不上什么作品。”


太宰知道的。他无论写出怎样的作品,都不会就此停歇。他那灼人眼目的信仰,让他有明确的可以追寻的东西。


可那是什么呢?值得他去追寻的,仅仅是文字本身吗?


还是……


“织田先生,你在希冀着什么呢?”太宰笑着,眼角都延着笑意,“人生在世,不过是徒劳地游走一下,又有什么值得你追寻的呢?”


血雨腥风也好,正气凛然也罢,人,社会,世界,都没有值得追求的事物啊。太宰想继续说的,却只是笑得更灿烂了些。


“那我问你,你活着什么感觉?”织田没有回答太宰的问题,他觉得面前的孩子有些摇摇欲坠。


“痛苦。”太宰有一瞬间不见了笑容,“他们却感受不到难熬的痛苦,浑浑噩噩,叫人更加痛苦。”太宰看向窗外,有一群学生正迎着将下的夕阳踢着足球。


织田看着太宰,太宰又挂上了和煦的笑容。他觉得这孩子这些话是第一次与人吐露,真实却被他轻描淡写而过。织田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心疼。


“你到底是在怜悯众生,还是在怜悯自己?”织田看着太宰僵住,心下了然。他自顾自地说着:“我有值得追求的事物,你也会有的。”


太宰又笑了,却带着讥诮。


织田整理了下课本和教案,走出去两步,又回过头来:“去吃饭吗?”


 


那顿晚饭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言语,可那之后,织田几乎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太宰。


太宰仿佛对他的生活起居早有了解。他能在上班路上看到提着早点的太宰,能在每一节课上看到笑嘻嘻的太宰,能在校园某处拐角看到冲他挥手的太宰……他同时还觉得这几天耳朵里充斥着同一个人不同声调的“织田先生”。


织田是不知道太宰出什么事了,直到他在某一节课上看见了突然出现在讲台一角的小纸条:


织田先生,我喜欢你。


末尾还画了颗小心心。


然后他看到了太宰不怀好意的笑,接着继续讲课了。仿佛比什么事都没发生还要风平浪静。


太宰顿时蔫了气,趴下去打盹了。


其实太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他吸引。只是他觉得,没有人愿意真正接纳他,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,更没有人会去关心他、教导他。他一直忙碌着与这些不相为伍的人划着界线,忙着忙着却无意间撞到了一个可以窥探到自己内心的人。


他不知道是惊惶还是欣喜,但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,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抓住。


这大概就是喜欢吧。太宰想着。


他觉得像教授这么迟钝的心智,需要更多的明示才行。


 


太宰是第一次走进织田的办公室。他打了声招呼,便在织田面前站定,双手插在口袋,脸上依旧是似乎很温暖的微笑。


午后的阳光柔柔地透过窗户洒了一地,映得太宰全身都有些金光闪闪。


织田深知太宰知道自己为何叫他来办公室一趟。他手下压着的正是他前几天布置下去的作业。


“这就是你交上来的作业?”织田仍是和和气气,让人看不出心情有什么波动。


“唔,谈谈你对这门课的感想……”太宰显然是觉得这样的题目陈腐无聊,“先生,我写的可都是感想哦。”


织田再次看了看那几张纸的情书,干脆扔到一边。


“你找到了吗?”


“嗯?”太宰没有想到织田会这么突兀地岔开话题,一时间也没有想明白他在问什么。按照他的想象,织田不管再怎样不在意规矩,自己都僭越到这种地步,也会多少给予些回应。


可他在问些什么啊。


“你所认为是正确的、值得追寻的事情,找到了吗?”织田将自己的问题补充得更为详尽,认真地看着太宰。


太宰愣住了,藏在口袋里的手攥成了拳头。他又笑了,一言不发地笑了。


织田微微叹了口气:“对不起,我努力倾注在课堂中的东西,还是没能让你有所收获。”


太宰似乎突然惊醒。他这才发觉织田的用意。


织田一直在展示着他觉得可以追寻的事物,供太宰抉择。而他根本没有用过心。


那这样一份情话满篇的感想,确实令人伤心了。


“不……”太宰觉得发音有些艰难,“不是这样的,织田先生……”


太宰发现织田在很认真地等待着他的解释,他却什么话也接不上来了。


他怎么好意思说,我喜欢你。


太宰几乎是夺门而出,落荒而逃。他觉得他笑着走了这么远,头一次这么狼狈。


 


织田发现不对劲,是在第二天清晨上课的时候。


他在办公室是感受到了太宰的低沉,可是没太在意。他感觉,太宰八成是在和自己较劲。


可是当他没有在第一排的位置看到太宰时,心不知怎地就一沉。他的感觉特别不好,一整节课都没有进入状态。下课铃响了,他从未这么急切地宣布下课。


他很担心太宰。他有些不满自己没有学生的联系方式,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太宰,只能满校园的转悠,心里却不抱什么希望。


或许太宰只是尴尬,不愿意来上课了而已。他这么想着,太宰可能根本都不在学校里。


可织田还是有些慌乱。他觉得他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。


他想起太宰吐出“痛苦”二字时短暂纠结的眉心,想起他整天挂在脸上的笑容,想起办公室里他空落的眼神,心情越来越不稳定。


这世上必会有一些因缘巧合。


织田风风火火地路过学校鲜有人至的河边时,瞥见漂浮在中央的一团,整个人原地愣住了,有那么一秒,怎么使劲都动弹不得。


他觉得他快要没有心跳了。


他毫不自知地大喊着“太宰”,书和教案都被丢到了一边,飞身一跃到了河里,抱住不知是死是活的太宰就往岸上拖。


等他爬上来时,眼镜已经顺着河流飘走了,红色头发顺服地贴在鬓侧。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利用每一次可以说话的机会、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唤着太宰的名字。


他摇晃着太宰的身体,准备再无应答就背起送到医务室。


可太宰有些应景地吐了口水,开始咳嗽起来。


织田觉得他的心脏又开始有些跳动了。他舒了口气,没等太宰睁眼就把他扛了起来。


 


等太宰反应过来,他已经被扛进了织田的教师公寓。


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却被织田不怎么温柔地放了下来。


“去洗澡。”


“先生……”太宰看着织田紧皱的眉头,想调笑几句。


“记得用热水,干净衣服我给你拿进去了。”织田脸色暗沉得很,太宰耸耸肩,又露出一个微笑。


太宰边洗澡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,仿佛轻生的不是自己。他刚一出门,便被织田精准地揪起了衣领,抵在了一边的墙上。


“先生,这可是你的衣服……”太宰显然被吓了一跳,嘴角轻轻地勾动了一下。


“你很喜欢这样吗?我原来教过你生命之轻吗?”织田的声音阴沉得可怕。


“唉……这不是告白失败了……”太宰感觉到织田的手在颤抖,无奈地笑了笑,“先生看起来很担心我啊。”


织田的发梢还挂着水珠,他被太宰不痛不痒的态度激得愤怒,水珠都被他颤了下来。他吸了几大口气,缓缓地放开了太宰。


“太宰,别笑了。”织田坐了下来,有些疲惫地说。


太宰的笑容就那样凝固在嘴角眼角,仿佛在表明,他除了笑,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。


难道要痛哭吗?


织田拍拍床沿,示意太宰坐下。


“你说你喜欢我,但你从来都只对我笑。”织田有些无力,“你尴尬的时候笑,痛苦的时候笑,不知所措的时候笑,失望的时候笑,害怕的时候笑……”


“你从来都自成一支军队,把所有人严严实实地防在外面,包括我。”


太宰还是怔愣着,嘴角抽动着,仿佛不知道该向上还是向下弯曲。


“你吸收着一切痛苦,渴望着一切理解和引导。”织田仰面躺了下去,“可是拒绝一切的明明也是你。”


“你让我怎么办呢?”


许久,没有人说话,公寓里只有两人短促的呼吸声。


“走吧,我送你回寝室。”


 


太宰心中有诸多情绪,一直堵着,甚至都有些妨碍他的话语和行动。


他跟在织田后面,也不看着往哪走,也没心思管方向。他想大声嚎叫,将心里那些不堪的、埋藏已久的、发了酵的情绪都嘶吼出来,却只能激得全身颤抖。


甚至被几个人团团围成一圈,他都没有发现。


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直到听到织田的声音,太宰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
“算账。”太宰认出了那是之前被自己收拾过的小混混们,可这次怕是找了个头头。那为首的陌生的人盯着护在前面的织田,神色不善。


“教授就别管我们的私事了吧。我们知道分寸,把他揍到我们身上的拳头还回去就走。”


织田思考了一下,然后鲜有地用严肃的语气说道:“不行。”


继而在太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俯身向为首的冲了过去。


“织田作!”太宰喊出来时,感觉像是喊出了压抑在心底深处、一直最想呐喊的东西。


太宰看到织田的动作滞了一下,随后几下便将对方放在了地上。小混混们扶起头头,嘴里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,不一会就跑远了。


太宰眨了眨眼睛,才发现方才太过紧张忘记了呼吸,猛地吸了几口气,呛咳起来。


“织田作?”太宰看到织田的眼里,似是有笑意。


“织田作。”他这次是真的笑了。笑自己溃不成军,笑自己被冲破的防线。


笑得太过真实,竟然有几滴眼泪顺着溢满笑意的眼角滑落。


有没有值得追寻的不重要了,人生究竟有多少痛苦要一人承担更是不重要了。


从此以后,便是两个人的军队了。


 


---Fin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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